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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周刊：失真的3q战争：窥私问题最终被束之高阁
- 因伤狼LV.工兵
- 2010/12/2 14:30:33
马化腾与周鸿的争斗胜负已分，但用户最关心的窥私问题却最终束之高阁
记者 和阳
11月12日晚9点过后，奇虎360科技有限公司尚未下班，能容纳三四百人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不时有人前往食堂吃饭。“关键时期，我们一晚上就睡两三个小时。”一位公关部员工笑称，“我们是创业公司，但只要背后站着广大用户，我们什么都不怕”。他指的当然是近来与腾讯那场从电脑桌面展开的全天候战争。
腾讯（00700.HK）是中国互联网业界最令人生畏的对手，10月29日刚刚过完39岁生日的深圳软件工程师马化腾，12年前创立的这家公司已经成为中国最大的互联网综合服务提供商，携壮观的用户数参与了几乎每一场互联网盛宴，根据2010年半年报，其即时通讯工具QQ的活跃用户数达到6.125亿之多。而更为年轻的奇虎公司，是生日同样在10月份的湖北人周鸿创办的第二家知名公司。40岁的周鸿经历丰富、个性张扬，2006年以天使投资人身份加入奇虎，4年时间就让该公司的主打产品360安全软件的装机量达到3亿，成为全国第二大客户端软件。
今年春节期间，眼见网络安全领域的用户规模已不容小视，360的增值业务商业模式、成长潜力日渐清晰，腾讯决定发力“2005-2009年底基本未有任何作为、冷眼木马横行的安全领域”。而这个领域的主宰者正是以“好勇斗狠”著称的周鸿。马化腾在春节期间挺进周鸿地盘的举动，埋下了当前已告一段落的 3Q战争的根源。
在北京大学新闻学院副教授胡泳看来，斗争双方皆不可取，“360、腾讯'绑架'用户利益，用户可弃用两者以自救”。他认为用户身为弱势群体，与其坐等素无成功先例的法律和行业监管来解决3Q争端，还是彻底转变自己的软件使用习惯更具可操作性。进一步支持胡泳观点的事实是，随着3Q战争的逐渐平息，能证明二者为了商业利益厮杀于网民桌面的窥私事宜无疾而终，网民从发轫于窥私的争斗中了解到的真相仍是一团模糊，自己是非判断依据的，还是自己的情绪。
尽管战争的起点无疾而终，但战争的结果却有了胜负之分。11月3日，腾讯要求用户二选一的声明不仅点燃了这场纷争，也点燃了网民们的怒火。360人士甚至断言，“赤裸裸的恐吓用户直接打击了依靠人际关系的黏性来维持自身地位的腾讯，这将是它由盛转衰的一仗”。
资深互联网观察人士刘兴亮认为，只要周鸿和马化腾仍活跃于中国互联网，由于两者对桌面端软件排名的争夺，3Q之间注定要爆发一场战争。马对腾讯的期许是一站式互联网服务提供商，腾讯四处出击互联网各领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何况在以注重用户体验著称的马化腾看来，其他企业的产品大多差强人意，得由他来给用户提供好产品。所以马会觉得其他互联网企业对于腾讯的扩张有些小题大做，“不就一款软件嘛”。
依此思路，2010年春节期间腾讯在二、三线城市做了一次强推QQ医生软件的尝试，与360展开短兵相接。QQ医生具有查杀病毒、保护系统等功能，和 360安全卫士相似。由于依靠捆绑安装的方式，顷刻间QQ医生获得了超过40%的市场占有率。这次交火让360相当紧张，甚至紧急召回了一些正在度假的员工来应付QQ医生软件，所幸QQ医生的用户体验、杀毒能力一般，没多久市场占有率即下跌至10%。但这是一场争夺网民客户端的战争，在腾讯眼里，如果一个客户端软件能够接近QQ的装机数量，显然是不大妥当的。
5月末，周鸿正在自己微博上与金山软件激战时，腾讯推出了拥有云查杀木马、实时防护、清理插件等多种功能的QQ电脑管家。“从产品界面到各项功能，甚至文字描述中的错别字都全面抄袭。”这让360颇为紧张。不过在去安全领域的专业论坛“卡饭”下载了几个流行木马测试后，360稍松了口气，“QQ电脑管家对木马的查杀率极低”。
强敌进逼眼前，至少从表面上看，周鸿要大度一些，他仍希望马化腾能放弃强势的封闭姿态，以合作共赢、打造产业链的形式扶持互联网中小企业。周在各种场合不时赞扬腾讯的微创新，甚至为日后360重点攻击的利用“垄断”身份滥用强制行为开脱。8月份的互联网大会上，周鸿曾表示，“只要不用非法的手段，大公司有权进入任何领域，腾讯的多领域发展，并不完全依靠他的用户基数，腾讯的微创新以及对产品细节上的关注才是决定性因素，这是创业公司需要学习的。”言下之意，此前已经有过多次强制捆绑旗下产品于QQ的腾讯，在此时的周鸿眼里还不算“非法”。
而马化腾对于腾讯的垄断、创新等舆论诟病已久的问题也有自己的逻辑，比如腾讯的核心竞争力是“懂得在合适的时间推出合适的产品”。腾讯在安全领域下一次强推的合适时间是9月22日，是日，腾讯推销QQ电脑管家的方式令周鸿感到有些逼人太甚。与春节期间如出一辙，腾讯在二、三线城市以静默安装的方式突然将QQ电脑管家推送至用户眼前，无论用户是否需要。
决战在即，周鸿给马化腾发去短信，问他为何要“置360于死地”。马化腾轻描淡写的回到，没这回事，不就一款软件嘛。先礼后兵之后，周鸿打响了战争。 9月27日，360仅用“一周时间”即推出了360隐私保护器1.0beta，手持“保护网民网络隐私”的旗帜发起反冲锋。据360人士介绍，“这把枪” 是半年前找到的，当时360在“卡饭”等专业安全论坛里发现有一个叫做“QQ侦探”的小工具被网友用于探明QQ的窥私行为--不过360并没立即为网友研发隐私保护器。
在腾讯眼里，隐私保护器显然是冲着QQ而来，尽管后来增加了对MSN等其他IM的监测，但其第一版只监测了QQ一个软件。来者不善，腾讯一方面矢口否认，另一方面，在旗下媒体腾讯网显要位置发布了《360浏览器涉嫌借色情网站推广，公安介入调查》的新闻，被证实为假新闻后腾讯又撤下原文，更改署名，增改了大量模糊语言。由此，双方的交锋开始逐渐脱离是否窥私的主线，更多互联网公司也纷纷站队展开隔空对骂，一时间唾沫横飞。
360这边得到了搜狐CEO张朝阳、盛大公司董事长陈天桥、Ucweb CEO俞永福等“饱受抄袭”之苦的互联网老总的声援，他们认为360是“对用户负责任”，称赞360在中国互联网这个丛林世界里能对腾讯加以制衡。结怨甚广的腾讯亦找到360的对手打击360，10月27日，经过数天的讨论，腾讯、百度（NASDAQ：BIDU）、金山（03888.HK）、可牛、遨游天下5家公司联合发布了《反对360不正当竞争及加强行业自律的联合声明》，声明言及360对各自产品的蛮横行为，希望大家“不要与360发生任何形式的业务合作”。
不过周鸿丝毫不把它们放在心上。“金山和可牛早就合并成一家公司了，分称两家公司可以显得人多势众。所以，从一开始，这个反360联盟就在说谎。”周在其微博上说：“一个是抄袭成性的剽客，一个是唯利是图的假药贩子，找了几个loser，发表反对360不正当竞争的声明，这本身就是一个可笑的事儿。”
此时，360在声称腾讯窥私之余甚至不忘给网友添加欢乐，这进一步凸显了前期对抗的娱乐性质。比如，360将“腾讯CEO马化腾身价300亿，却仍在领取经济适用房补贴”这样引自媒体公开报道的新闻放置在10月28日发布的弹窗中，而这次弹窗的本意是以弱者姿态向网友求援：“360为保护用户隐私，遭腾讯打击报复”。
事实上，这一天，周鸿已经决定推出直指腾讯的“扣扣保镖”。根据马化腾的说法，正是扣扣保镖，让腾讯下决心要求广大用户在腾讯和360之间“二选一”。扣扣保镖能禁用或开启QQ的插件，这直接打击了腾讯依靠增值服务营利的通道。360则预计到了腾讯将要采取的措施，负责公关事宜的360副总裁刘峻表示，用户很可能会面临二选一的局面。果不其然，11月3日晚，腾讯发布了现在广为流传的“QQ体”母本：“我们刚刚作出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我们决定将在装有360软件的电脑上停止运行QQ软件。”
出离愤怒的腾讯不惜以扩大打击面的方式全面反补，这样做的理由也“非常充分”，马化腾近日接受各路媒体采访时，反复强调了360是系统底层软件而QQ 只是应用软件的弱势地位，扣扣保镖在能在QQ用户的好友列表范围内形成病毒式的二次传播，按照以前隐私保护器的速度计算，三天之内开始放量的话，会感染 8000万QQ用户。换言之，在“病毒”、“外挂”、“恶意软件”的干扰下，腾讯已经危在旦夕。
但“二选一”导致的是舆论和用户的一片哗变，本就因为360对腾讯窥私和垄断大做文章而处于下风的腾讯因此进一步强化了自己“滥用市场地位”的霸权形象。诸位受访人士普遍表示“没想到腾讯会这样做”，360方面更是声言腾讯的“暴行”导致11月3日成为“中国互联网史上最黑暗的日子”。尽管腾讯在新浪微博紧急增开官方账号试图修复品牌形象，但在双方的水军、五毛党作用尚不清楚的当下，随意打开腾讯公司的新浪微博任何一个评论页面，几乎没有什么“网友” 表示支持腾讯。而360公司顾问王冠雄则否认360“水军”的存在，在他看来，腾讯此举必然引起舆论的大加挞伐，原因很简单：“'二选一'无疑是典型的霸权行为，生活于社会转型期的中国人最痛恨霸权形象”。
11月4日，腾讯在北京召开新闻发布会，腾讯副总裁、公关负责人刘畅担任主持人，这位女性三言两语之后即委屈得泪流满面，腾讯联席CTO熊明华在群访时更是表示，“在目前360这种恶意外挂里面，我们的QQ用户安全是没有得到保障的。”但这情景甚至都没引起多少同情，现场提问记者当即回应：“我们不需要你们提供保障。”
波及面“超过之前推演”的正面交锋终于引来了监管者的干预。根据周鸿的描述，腾讯“踢翻凳子”之后，国家主管部门表态希望平息事件，腾讯恢复QQ和 360软件的兼容，360召回扣扣保镖。在行政力量调停下，双方停止了正面冲突，重新回到口水战。11月5日，马化腾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360想获取腾讯投资，让腾讯“高价买个小股��因为我不答应，所以他转变目标打我”。第二天，周鸿就此发表公开信《不得不说的话》，称马化腾对两人的短信息内容断章取义，继续批评腾讯依靠QQ积累的社会关系资源强制用户接受其产品的霸道行为。
随着事件的降温，对真相的关注度也随之下降。从商业领域看，3Q战争的起点是腾讯的扩张冲击到了周鸿的360，但网民关注事件的起点，则是QQ到底窥看了我们的隐私没有？据一位网络安全公司人士向记者介绍，业界对隐私信息的定义并未达成共识。仅从技术角度讲，扫描文件和隐私没有关系，QQ电脑管家在技术上也做不到扫描了一个文档就知道文档内容。至于微软Process Monitor等检测工具，只能证明QQ电脑管家有相应的行为，不能说明它更具体的动作。能直接证明QQ电脑管家有窥私行为的隐私保护器也未设置将QQ安全模块上传文件到网络的证明，而这在技术上本是可以做到的。360为何网开一面、以及它自身是否也有类似行为，我们不得而知。从商业本质上讲，这两家公司之间超越道德底线的恶斗，不过是因为QQ电脑管家与360的市场竞争。
尽管可以认为360抛出的QQ窥私话题只是在诱导网民站队，但过往的事例告诉我们，这些互联网达人侵犯用户隐私并非只是可能性。有网友翻出的《城市晚报》今年7月份的一则报道露出天机，这篇名为《广东杀警悍匪胡益华家庭优越 曾是后备村干部》的消息中有一段如此描述：“记者从金华警方了解到，当办案民警监控他的QQ时发现，他QQ上线但却从来不聊天，而是经常上一些赌博在线的网站。”
记者 和阳
11月12日晚9点过后，奇虎360科技有限公司尚未下班，能容纳三四百人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不时有人前往食堂吃饭。“关键时期，我们一晚上就睡两三个小时。”一位公关部员工笑称，“我们是创业公司，但只要背后站着广大用户，我们什么都不怕”。他指的当然是近来与腾讯那场从电脑桌面展开的全天候战争。
腾讯（00700.HK）是中国互联网业界最令人生畏的对手，10月29日刚刚过完39岁生日的深圳软件工程师马化腾，12年前创立的这家公司已经成为中国最大的互联网综合服务提供商，携壮观的用户数参与了几乎每一场互联网盛宴，根据2010年半年报，其即时通讯工具QQ的活跃用户数达到6.125亿之多。而更为年轻的奇虎公司，是生日同样在10月份的湖北人周鸿创办的第二家知名公司。40岁的周鸿经历丰富、个性张扬，2006年以天使投资人身份加入奇虎，4年时间就让该公司的主打产品360安全软件的装机量达到3亿，成为全国第二大客户端软件。
今年春节期间，眼见网络安全领域的用户规模已不容小视，360的增值业务商业模式、成长潜力日渐清晰，腾讯决定发力“2005-2009年底基本未有任何作为、冷眼木马横行的安全领域”。而这个领域的主宰者正是以“好勇斗狠”著称的周鸿。马化腾在春节期间挺进周鸿地盘的举动，埋下了当前已告一段落的 3Q战争的根源。
在北京大学新闻学院副教授胡泳看来，斗争双方皆不可取，“360、腾讯'绑架'用户利益，用户可弃用两者以自救”。他认为用户身为弱势群体，与其坐等素无成功先例的法律和行业监管来解决3Q争端，还是彻底转变自己的软件使用习惯更具可操作性。进一步支持胡泳观点的事实是，随着3Q战争的逐渐平息，能证明二者为了商业利益厮杀于网民桌面的窥私事宜无疾而终，网民从发轫于窥私的争斗中了解到的真相仍是一团模糊，自己是非判断依据的，还是自己的情绪。
尽管战争的起点无疾而终，但战争的结果却有了胜负之分。11月3日，腾讯要求用户二选一的声明不仅点燃了这场纷争，也点燃了网民们的怒火。360人士甚至断言，“赤裸裸的恐吓用户直接打击了依靠人际关系的黏性来维持自身地位的腾讯，这将是它由盛转衰的一仗”。
资深互联网观察人士刘兴亮认为，只要周鸿和马化腾仍活跃于中国互联网，由于两者对桌面端软件排名的争夺，3Q之间注定要爆发一场战争。马对腾讯的期许是一站式互联网服务提供商，腾讯四处出击互联网各领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何况在以注重用户体验著称的马化腾看来，其他企业的产品大多差强人意，得由他来给用户提供好产品。所以马会觉得其他互联网企业对于腾讯的扩张有些小题大做，“不就一款软件嘛”。
依此思路，2010年春节期间腾讯在二、三线城市做了一次强推QQ医生软件的尝试，与360展开短兵相接。QQ医生具有查杀病毒、保护系统等功能，和 360安全卫士相似。由于依靠捆绑安装的方式，顷刻间QQ医生获得了超过40%的市场占有率。这次交火让360相当紧张，甚至紧急召回了一些正在度假的员工来应付QQ医生软件，所幸QQ医生的用户体验、杀毒能力一般，没多久市场占有率即下跌至10%。但这是一场争夺网民客户端的战争，在腾讯眼里，如果一个客户端软件能够接近QQ的装机数量，显然是不大妥当的。
5月末，周鸿正在自己微博上与金山软件激战时，腾讯推出了拥有云查杀木马、实时防护、清理插件等多种功能的QQ电脑管家。“从产品界面到各项功能，甚至文字描述中的错别字都全面抄袭。”这让360颇为紧张。不过在去安全领域的专业论坛“卡饭”下载了几个流行木马测试后，360稍松了口气，“QQ电脑管家对木马的查杀率极低”。
强敌进逼眼前，至少从表面上看，周鸿要大度一些，他仍希望马化腾能放弃强势的封闭姿态，以合作共赢、打造产业链的形式扶持互联网中小企业。周在各种场合不时赞扬腾讯的微创新，甚至为日后360重点攻击的利用“垄断”身份滥用强制行为开脱。8月份的互联网大会上，周鸿曾表示，“只要不用非法的手段，大公司有权进入任何领域，腾讯的多领域发展，并不完全依靠他的用户基数，腾讯的微创新以及对产品细节上的关注才是决定性因素，这是创业公司需要学习的。”言下之意，此前已经有过多次强制捆绑旗下产品于QQ的腾讯，在此时的周鸿眼里还不算“非法”。
而马化腾对于腾讯的垄断、创新等舆论诟病已久的问题也有自己的逻辑，比如腾讯的核心竞争力是“懂得在合适的时间推出合适的产品”。腾讯在安全领域下一次强推的合适时间是9月22日，是日，腾讯推销QQ电脑管家的方式令周鸿感到有些逼人太甚。与春节期间如出一辙，腾讯在二、三线城市以静默安装的方式突然将QQ电脑管家推送至用户眼前，无论用户是否需要。
决战在即，周鸿给马化腾发去短信，问他为何要“置360于死地”。马化腾轻描淡写的回到，没这回事，不就一款软件嘛。先礼后兵之后，周鸿打响了战争。 9月27日，360仅用“一周时间”即推出了360隐私保护器1.0beta，手持“保护网民网络隐私”的旗帜发起反冲锋。据360人士介绍，“这把枪” 是半年前找到的，当时360在“卡饭”等专业安全论坛里发现有一个叫做“QQ侦探”的小工具被网友用于探明QQ的窥私行为--不过360并没立即为网友研发隐私保护器。
在腾讯眼里，隐私保护器显然是冲着QQ而来，尽管后来增加了对MSN等其他IM的监测，但其第一版只监测了QQ一个软件。来者不善，腾讯一方面矢口否认，另一方面，在旗下媒体腾讯网显要位置发布了《360浏览器涉嫌借色情网站推广，公安介入调查》的新闻，被证实为假新闻后腾讯又撤下原文，更改署名，增改了大量模糊语言。由此，双方的交锋开始逐渐脱离是否窥私的主线，更多互联网公司也纷纷站队展开隔空对骂，一时间唾沫横飞。
360这边得到了搜狐CEO张朝阳、盛大公司董事长陈天桥、Ucweb CEO俞永福等“饱受抄袭”之苦的互联网老总的声援，他们认为360是“对用户负责任”，称赞360在中国互联网这个丛林世界里能对腾讯加以制衡。结怨甚广的腾讯亦找到360的对手打击360，10月27日，经过数天的讨论，腾讯、百度（NASDAQ：BIDU）、金山（03888.HK）、可牛、遨游天下5家公司联合发布了《反对360不正当竞争及加强行业自律的联合声明》，声明言及360对各自产品的蛮横行为，希望大家“不要与360发生任何形式的业务合作”。
不过周鸿丝毫不把它们放在心上。“金山和可牛早就合并成一家公司了，分称两家公司可以显得人多势众。所以，从一开始，这个反360联盟就在说谎。”周在其微博上说：“一个是抄袭成性的剽客，一个是唯利是图的假药贩子，找了几个loser，发表反对360不正当竞争的声明，这本身就是一个可笑的事儿。”
此时，360在声称腾讯窥私之余甚至不忘给网友添加欢乐，这进一步凸显了前期对抗的娱乐性质。比如，360将“腾讯CEO马化腾身价300亿，却仍在领取经济适用房补贴”这样引自媒体公开报道的新闻放置在10月28日发布的弹窗中，而这次弹窗的本意是以弱者姿态向网友求援：“360为保护用户隐私，遭腾讯打击报复”。
事实上，这一天，周鸿已经决定推出直指腾讯的“扣扣保镖”。根据马化腾的说法，正是扣扣保镖，让腾讯下决心要求广大用户在腾讯和360之间“二选一”。扣扣保镖能禁用或开启QQ的插件，这直接打击了腾讯依靠增值服务营利的通道。360则预计到了腾讯将要采取的措施，负责公关事宜的360副总裁刘峻表示，用户很可能会面临二选一的局面。果不其然，11月3日晚，腾讯发布了现在广为流传的“QQ体”母本：“我们刚刚作出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我们决定将在装有360软件的电脑上停止运行QQ软件。”
出离愤怒的腾讯不惜以扩大打击面的方式全面反补，这样做的理由也“非常充分”，马化腾近日接受各路媒体采访时，反复强调了360是系统底层软件而QQ 只是应用软件的弱势地位，扣扣保镖在能在QQ用户的好友列表范围内形成病毒式的二次传播，按照以前隐私保护器的速度计算，三天之内开始放量的话，会感染 8000万QQ用户。换言之，在“病毒”、“外挂”、“恶意软件”的干扰下，腾讯已经危在旦夕。
但“二选一”导致的是舆论和用户的一片哗变，本就因为360对腾讯窥私和垄断大做文章而处于下风的腾讯因此进一步强化了自己“滥用市场地位”的霸权形象。诸位受访人士普遍表示“没想到腾讯会这样做”，360方面更是声言腾讯的“暴行”导致11月3日成为“中国互联网史上最黑暗的日子”。尽管腾讯在新浪微博紧急增开官方账号试图修复品牌形象，但在双方的水军、五毛党作用尚不清楚的当下，随意打开腾讯公司的新浪微博任何一个评论页面，几乎没有什么“网友” 表示支持腾讯。而360公司顾问王冠雄则否认360“水军”的存在，在他看来，腾讯此举必然引起舆论的大加挞伐，原因很简单：“'二选一'无疑是典型的霸权行为，生活于社会转型期的中国人最痛恨霸权形象”。
11月4日，腾讯在北京召开新闻发布会，腾讯副总裁、公关负责人刘畅担任主持人，这位女性三言两语之后即委屈得泪流满面，腾讯联席CTO熊明华在群访时更是表示，“在目前360这种恶意外挂里面，我们的QQ用户安全是没有得到保障的。”但这情景甚至都没引起多少同情，现场提问记者当即回应：“我们不需要你们提供保障。”
波及面“超过之前推演”的正面交锋终于引来了监管者的干预。根据周鸿的描述，腾讯“踢翻凳子”之后，国家主管部门表态希望平息事件，腾讯恢复QQ和 360软件的兼容，360召回扣扣保镖。在行政力量调停下，双方停止了正面冲突，重新回到口水战。11月5日，马化腾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360想获取腾讯投资，让腾讯“高价买个小股��因为我不答应，所以他转变目标打我”。第二天，周鸿就此发表公开信《不得不说的话》，称马化腾对两人的短信息内容断章取义，继续批评腾讯依靠QQ积累的社会关系资源强制用户接受其产品的霸道行为。
随着事件的降温，对真相的关注度也随之下降。从商业领域看，3Q战争的起点是腾讯的扩张冲击到了周鸿的360，但网民关注事件的起点，则是QQ到底窥看了我们的隐私没有？据一位网络安全公司人士向记者介绍，业界对隐私信息的定义并未达成共识。仅从技术角度讲，扫描文件和隐私没有关系，QQ电脑管家在技术上也做不到扫描了一个文档就知道文档内容。至于微软Process Monitor等检测工具，只能证明QQ电脑管家有相应的行为，不能说明它更具体的动作。能直接证明QQ电脑管家有窥私行为的隐私保护器也未设置将QQ安全模块上传文件到网络的证明，而这在技术上本是可以做到的。360为何网开一面、以及它自身是否也有类似行为，我们不得而知。从商业本质上讲，这两家公司之间超越道德底线的恶斗，不过是因为QQ电脑管家与360的市场竞争。
尽管可以认为360抛出的QQ窥私话题只是在诱导网民站队，但过往的事例告诉我们，这些互联网达人侵犯用户隐私并非只是可能性。有网友翻出的《城市晚报》今年7月份的一则报道露出天机，这篇名为《广东杀警悍匪胡益华家庭优越 曾是后备村干部》的消息中有一段如此描述：“记者从金华警方了解到，当办案民警监控他的QQ时发现，他QQ上线但却从来不聊天，而是经常上一些赌博在线的网站。”